普羅大眾談及腰痛,除了知道外傷、勞損等會造成腰痛外,對中醫略有認識的人們多數都認為要「補腎」。坊間亦有大量標榜補腎強筋骨的中成藥。《素問、陰陽應象大論》曰:「腎生骨髓。」《素問、六節藏象論》曰腎「其充在骨」腎藏精,主生長發育。事實上腎精及腎氣充足,骨髓化生有源,骨骼得到滋養,不容易產生現在醫學提出的「骨質疏鬆症」及骨傷科中的「骨折」等病理情況。在中醫的角度言,腎精、腎氣虧虛造成腰痛只是其中一種病理情況。認識腰痛,對症下藥,宜從多角度了解病理機制。
(一)屬中醫「痹證」的腰痛
《素問、痹論》曰:「所謂痹者,各以其時重感於風寒濕者也。」中醫重視正氣與邪氣的關係。風、寒、濕屬於外感六淫中風、寒、暑、濕、燥、火中的其中三種。《黃帝內經》認為人體正氣充盛內存,邪氣便難以乘虛而入。換言之,風寒濕此三種外邪往往會因為人體正氣不足,侵犯腠理,繼而閉阻筋脈、經絡,造成各種痛證。腰部疼痛、酸楚、麻木感的出現,其中原因之一就是腰部感受風、寒、濕外邪。
(二)外邪循經犯腰的腰痛
外感邪氣不一定發生在腰部才出現腰痛。現代女性愛美喜好時髦打扮,在寒冬穿衣不足,常見是上身穿著厚衣,下肢穿著單薄裙褲,保暖不足。人體的經絡四通八達,就中醫經絡角度而言,《靈樞、經脈》曰:「膀胱足太陽之脈,…循肩髆內,夾脊抵腰中,人循膂(夾脊兩旁的肌肉),絡腎,屬膀胱。其支者:從腰中,下夾脊,貫臀,入膕(膝後膕橫紋)中,…以下貫踹內(小腿後方腓腸肌部),出外踝之後,循京骨(足外側小趾本節後突出的半圓骨,即第五跖骨粗隆)至小指外側。」十二經脈中的足太陽膀胱就是一條由頭走足的經脈,途經後頸、腰背、下肢後部的經脈。故此下肢受寒,外邪能循經絡入腰背部,造成腰痛。
(三)「脾虛」而產生的腰痛
中醫治病講求整體觀。五臟六腑的陰陽平衡出現問題,是造成腰痛的主要內在病因。在香港,脾胃問題誘發腰痛屢見不鮮。香港人生活緊張,進食不定時,或是過進肥甘厚膩的美食,皆容易導致脾胃出現病理變化。當中一種,就是中醫所講的「脾虛濕盛」。脾胃為「後天之本」,同居中焦,中醫認為脾胃是「氣血化生之源」。《素問、玉機真藏論》言:「脾為孤臟,中央土以灌四傍。」《素、厥論》曰:「脾主為胃行其津液者。」中醫認為,脾是人體運化水谷精微之臟,水精四佈,方能內養五臟六腑,外養四肢筋骨。因此,喜燥惡濕是脾一大生理特點。脾氣清升,才能將水谷精微上輸於肺。脾體乾燥不受濕所困,清升的生理功能才運作正常。若果因飲食不當,耗損脾氣,脾氣虧虛,便不能有效運化水濕,困遏於體內。中醫認為,脾在體合肉主四肢。脾氣不足,脾陽不振,痰濕浸淫鬱遏於肌肉,就會容易包括腰痛在內的各種肌肉酸痛症狀。
治病必求於本。單單是腰痛,不同外邪,各種五臟六腑的內因,皆可能是元兇,要治好腰痛,中醫往往要仔細地辨證論治。大家日後遇上腰痛情況,就不要只認為是「腎虛」引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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